第03章

“婉默，妳聲音怎麽了？”
“有些感冒。”
“病了嗎？”朱荔電話那邊關心地說：“我去看看妳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林婉默沙啞著喉嚨說：“我休息幾天就好。妳知道……她不喜歡有人來家裏。”
“哦。”朱荔知道好友跟那個前妻生的女兒關系緊張，如果到家裏只會讓林婉默更難做，只好作罷。
“可憐的小後媽。”朱荔帶著調侃的口吻說：“那我就不打擾妳了，好好休息吧。”
林婉默放下電話，兩眼空洞地看著天花板，整個人都仿佛虛脫壹般。她把自己鎖在房間裏已經壹天壹夜，連女傭請她吃飯都沒有出去。百分之九十的時間她都躺在床上，剩下的時間她在浴室裏壹遍又壹遍地清洗著身體，直到私處火辣辣的疼痛。
她怎麽也想不到，杜雨會用這樣無恥的手段來報復她。那個短暫的下午，毀了她的壹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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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導線橫截面積0.01，電阻0.01，電流1A，請計算：電壓為多少？”
方城咬著筆桿，眼睛盯著卷子，腦中卻浮現出那具白滑的肉體。林婉默……他不由自主地寫下這個名字，又連忙塗掉。
方城有些心虛地朝另壹端的座位看去。杜雨趴在課桌上睡得正熟，攤開的考卷上壹個字都沒寫。
方城隨便劃了幾個答案，心裏亂糟糟的。好不容易挨到考試結束，他交了卷子，拿書包正要離開，有人在背後叫他：“方城。”
方城回過頭，壹個小個子男生正朝他擠眉弄眼施著眼色。
“幹嘛？”
方城把書包背在肩上，靠著走廊上的柱子，臉上帶著不耐煩的表情。
對面是三個男生，剛才叫他那個小個子是侯小濟，又黑又胖，長得像壹個肉球的是郭東。另壹個身材瘦高，卻有壹個寬下巴的是馮先。
這三個男生成績都差得要命，是班裏的問題學生。他們三個關系最鐵，也常跟杜雨壹起玩，但和方城並不很熟。
侯小濟擠著眼說：“城哥，聽說妳上周末在杜雨家玩得很爽哦。”
方城心裏壹陣惱火，他知道這三個跟杜雨走得挺緊，卻沒想到杜雨連這種事都告訴他們。
方城不客氣地說：“什麽很爽？妳說什麽呢？”
“還裝呢，杜雨都告訴我們了。”馮先摸著他又寬又長的下巴，露出下流的笑容：“她小後媽玩起來怎麽樣？”
方城冷著臉說：“她小後媽？我怎麽知道？”
他背起書包就走，把三個人扔在走廊裏。
考完試，杜雨揉著眼睛交了份連名字都沒寫的白卷，這會兒壹邊跟同學聊天，壹邊對著鏡子補妝擺弄頭發。
方城臉色不善地在門口叫了聲：“杜雨！”
旁邊的女生推了杜雨壹把：“妳老公叫妳呢。”
“別推，頭發又亂了。”杜雨挑著頭發說：“怎麽了？”
“出來，有事找妳！”
“妳怎麽把那天的事告訴猴子和肥東他們了？”方城劈頭就問。
“這有什麽？”杜雨不以為意地說。
“這種事情妳怎麽能亂說？讓人知道我怎麽辦？”
“哎！”杜雨用手指戳著他胸口說：“是妳上了我後媽，她丟臉，妳有什麽丟臉的？”
方城氣得七竅生煙：“不是丟臉的事！”
“怎麽了？怕那個賤貨告妳？我對妳說，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就是個賤種，為了我爸的錢才嫁過來，妳上了她，最怕被別人知道的不是妳，是她！她才沒那個膽子告妳呢！”
“是啊，就是因為妳這麽說，我才信了妳。可妳為什麽要告訴猴子和肥東他們？”
杜雨不解地看著他：“告訴他們怎麽了？”
方城恨不得掀開她的腦殼，把她腦子取出來，重新理順了再放進去。
方城咬著牙說：“妳以為這是玩遊戲嗎？要讓滿世界的人都知道？”
杜雨跺著腳說：“這有什麽關系嘛！”
方城揪著自己的頭發，心裏發出壹聲哀鳴，沒有壹點邏輯思考能力，壹頭豬也比她強。
“餵，妳發什麽神經呢？”杜雨說：“我就是想讓那個死三八丟臉，讓人都知道那個賤人讓我老公上過了。”
方城拉住杜雨的手，鄭重問：“小雨，妳都和誰說了？”
杜雨聳了聳肩：“猴子和肥東他們，其他人我還沒來得及說。”
“那好，算我求妳了，壹定不要再告訴別人，好不好？”
杜雨壹臉的不情願，最後說：“好吧。”
“還有，讓猴子他們也不要對別人說。”
“妳怕他們咬妳啊？”杜雨嬌嗔地說著，然後摟住他的腰：“不說就不說吧。”
方城松了口氣，這會兒他也沒有心思去想事情的後果。
“餵！”杜雨趴在他胸口，小聲說：“晚上到我家來，我爸不在家。”
方城為難地說：“不行。我媽晚上不讓我出去。”
“哼！”杜雨朝他腳上恨恨壹踩，氣沖沖走了。
方城苦惱地抱著頭撞在墻上，不知道該拿這個毫不懂事的女友怎麽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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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德盛兩天後才回家，他見到妻子不由嚇了壹跳。
“婉默，妳怎麽了？”
“身體不太舒服。”林婉默小聲說，她垂下眼，生怕丈夫看出自己的異樣。
“生病了？看醫生了嗎？”
“什麽病？心病。”杜雨拉長聲音，頭也不回地說。
林婉默連忙說：“是感冒。已經好了。”說著朝丈夫勉強露出壹個笑容。
杜雨在後面接口說：“反正是死不了。”
杜德盛不悅地說：“小雨，妳也大了，該懂事了。妳阿姨生著病，妳還氣她。”
杜雨回過頭，惡狠狠瞪了林婉默壹眼，接著忽然壹笑，用甜蜜的聲音說：“誰說我氣她？我是林阿姨開玩笑呢。小後媽，妳說是不是？”
林婉默點了點頭，不敢接觸她諷刺的眼神。
杜德盛有些驚訝地看著女兒，自從林婉默進入杜家，這是杜雨唯壹壹次給她笑臉。
晚上兩人獨處的時候，杜德盛欣然說：“小孩子都沒有常性，妳瞧，小雨現在開始接受妳了。”
林婉默心裏壹陣戰栗。他是自己生命中最親密的人，卻永遠不知道自己付出了什麽樣的代價。
杜德盛自顧自說著：“小雨是個好孩子。這些年我事情太忙，對她關心不夠，有時候性子固執了些。我也知道，小雨穿著打扮有些另類，想法也跟我們不太壹樣。但時代不同了，循規蹈距只能被動地適應時代，小雨雖然是個女孩，但我覺得她有頭腦有勇氣也有沖勁，現代社會就需要這樣的年輕人，所以這方面我不去管她。”
妻子總是別人的好，所以男人常常停妻再娶。孩子總是自己的好，所以杜德盛才會把自己的女兒當寶。
林婉默無言以對，良久才低聲說：“我知道。”
杜德盛笑著說：“我不是說妳這樣的性格不好，溫柔體貼是妳的長處，不過對於小雨來說，這樣是不夠的。她應該繼承我的性格，將來要做大事的。”
林婉默滿腹的辛酸，卻壹個字都說不出來。
杜德盛張開手：“過來，讓我看看妳是不是瘦了。”
那壹夜林婉默身體有些僵硬，但杜德盛並沒有留意，很快就呼呼睡去。
林婉默掙紮了壹夜，始終沒有勇氣告訴丈夫實情。她閉上眼，告訴自己，壹切都會過去的。噩夢醒來，會是另壹個清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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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是壹個周末。經過壹周的休養，林婉默身體漸漸恢復。
她已經習慣了杜德盛不在的日子，她淡淡施了妝，拿起擱置多時的水彩筆，調好顏色，在潔白的畫紙上塗下壹筆綠色。
對樓上傳來的音樂她沒有心情，也沒有勇氣再去理會。
杜雨正和方城壹起跳舞，他們青春的身體似乎蘊藏著無窮的精力。兩個人壹口氣跳了壹個小時，還絲毫沒有疲倦的樣子。
杜雨渾身是汗，因為嫌熱把衣褲都脫了，只留下貼身的內衣。
她個子不高，赤著腳只有壹米五幾，與擁有模特體型的林婉默相比，還只是個未曾發育成熟的小女生而已。
只不過她乳房卻發育很好，已經有不遜於成人的尺寸，在她身上顯得很突兀。
杜雨是方城第壹個女人，但見識過林婉默成熟的身體，杜雨這樣的女孩不免相形見絀。他停下來喝了壹杯果汁，盤膝坐在地毯上打開電腦。
杜雨趴在他背上，伸長手臂，從角落裏拿出壹盒煙。方城皺了皺眉頭：“我不要。”
杜雨自己點了壹枝，汗津津的手臂圍在方城頸中，隆起的乳房肆無忌憚地頂在方城背上，隨著音樂的節奏扭動身體。
“這些圖片妳還沒有刪？”方城驚訝地看著那幾張照片。
“刪什麽刪。刪了這些圖片，讓她騎在我頭上嗎？”
“餵，妳已經抓住她的把柄了，還想怎麽樣？”
杜雨露出壹半是怨毒，壹半是興奮的眼神：“那個賤貨，我玩死她！”
杜雨抓起地上的電話，撥了壹個號碼。方城本來想阻止她，但看到圖片中少婦迷人的肉體，他喉嚨又是壹陣發幹。
林婉默勾勒出藤蔓的曲線，鈴聲突然響起，杜雨用命令的口吻說：“過來壹趟。”
壹陣恐懼襲來，林婉默手壹顫，畫筆掉在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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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們應該談壹談……”林婉默站在門口，不自然地握著手腕，就像陷入困境的囚徒壹樣，緊張而又害怕。
杜雨露出壹個惡毒的嘲笑，落在林婉默眼中，就仿佛惡魔的毒牙。
“跟妳有什麽好談的？妳只是我老爸花錢買的妓女！憑什麽跟我談！”
杜雨尖銳而刺耳的聲音在耳邊回蕩，林婉默臉上漸漸失去血色。
望著林婉默近乎絕望的眼神，杜雨心裏升起壹股無以名狀的快感，這種快感，也許只有壹只捉弄老鼠的貓咪才能體會。
方城用做夢般的目光望著那個風姿綽約的美貌少婦，她似乎意識到危險，轉身似乎想要離開，卻被杜雨跘住腳踝，壹下摔倒在地。
壹只高跟鞋掉落下來，那只光潔的玉足歪在血紅的地毯上。
杜雨騎在她腰上，抓住她的頭發，發瘋似地朝地上撞著。看到屈辱的淚水從她精致的臉上淌落，方城心頭壹陣劇跳，陽具猛然勃起。
“不要臉的賤貨！該死的三八！臭婊子！”
杜雨嘶聲咒罵著，壹面扯開她的襯衣。方城從來不知道杜雨力氣會這麽大，那條白色的絲制襯衣輕易就被她撕開，接著是沒有褲環的長褲。
“求求妳們，不要……”林婉默哭泣著，她長發散亂，兩手抱著身體，在杜雨的踢打下沒有絲毫還手之力。
襯衫上玉制的鈕扣掉在地上，敞露出白皙的腰腹，長褲被扯到膝下，裏面的內褲也被扯下壹半。
杜雨用壹種近乎瘋狂的目光盯著她，讓方城懷疑她剛才是不是又磕了藥。
“賣都賣過了，還裝什麽！方城，把她褲子拽下來！”
雖然已經是第三次目睹這個少婦的肉體，方城心裏仍禁不住怦怦直跳，他動了下發幹的喉嚨，半跪在地上，抓住少婦壹只腳踝。
觸手那種光滑柔軟的感覺使他心跳驀然加速。
林婉默驚恐地瞪大眼睛，身體顫抖著，用乞求的目光看著他，流露出令石人也要心動的哀戚表情。如果不是杜雨在壹旁，方城真想把她擁在懷中，用自己所有的溫情和愛意去呵護她。
但杜雨對她的觀感顯然與方城不同：“爛婊子，妳拽什麽拽？我已經忍妳很久了。”杜雨用壹種小女生才有的尖銳語調惡毒咒罵。
杜雨扒掉林婉默的內褲，讓方城分開她的雙膝。林婉默拼命掙紮，卻敵不過那個男生有力的手臂。
她雙手被擰在身後，像嬰兒壹樣被那個男生抱在懷裏，她白美的雙腿被迫張開，下體再壹次屈辱地暴露在兩人面前。
林婉默臉側向壹邊，哽咽著不停流淚，下體的蜜肉潔凈異常，紅白分明，沒有壹絲雜色，微隆的陰阜上覆著壹層柔軟烏亮的陰毛，更顯得肌膚瑩白如雪，中間紅嫩的膩肉散發著迷人的光澤。
方城咽了口吐沫，身體像火燒壹樣亢奮起來。
杜雨挑開汗濕的頭發，然後赤著腳套上壹只拖鞋：“妳就是用這裏勾引我老爸的吧？”
“真不要臉。”杜雨輕蔑地挑起唇角，然後壹腳踩在林婉默腿間。
“哎呀！”
“小雨！妳幹什麽！”林婉默痛叫聲中，方城忍不住憤怒地吼了壹聲。
“這個賤婊子害死我媽！搶走我爸！”她朝林婉默叫道：“見到妳的第壹天起，我就恨不得殺死妳！”
杜雨穿著拖鞋的腳在林婉默腹下用力擰動，女性最敏感的部位被人這樣踐踏，林婉默身體繃緊，發出痛楚的叫聲。
“妳瘋了！”方城這會兒還清醒著，連忙推開杜雨。
少婦柔美的下體仿佛壹朵嬌美的紅蓮，被人狠狠踩過，陰毛淩亂地貼在下體，花唇綻開，微微紅腫。
方城把杜雨拉進臥室，林婉默側身躺在地毯上，合緊大腿，下體的痛楚不住傳來，使她甚至沒有力氣呼救。
而家中的女傭壹直是住在外面的女傭房裏，縱使她呼救也不會有人聽到。那壹刻林婉默心底升起壹股恐懼，也許杜雨真的要殺死她。
過了壹會兒，臥室房門打開，杜雨繃著臉出來，啪的關掉音響。
“妳知道我最討厭妳什麽？”杜雨充滿憎恨地說：“最討厭妳那副無辜的樣子！妳擠進我們家，把我好端端的家毀了，卻裝得冰清玉潔，好像那些事都跟妳無關——那些天我作夢都想把妳的皮扒下來，讓我老爸看清妳這個不要臉的賤婊子！”
方城靠在門上，無奈地看著女友。
正當林婉默以為自己會被再壹次侵犯時，卻恐懼地瞪大眼睛。杜雨拿出壹把鋒利的剪刀，扯起她的頭發，狠狠剪了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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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婉默記不清自己是怎麽被杜雨趕出來的，她所有的衣服都被剪碎，光著身子從樓上回到臥室。幸好家裏的女傭害怕杜雨，平時都不敢進入別墅，才沒有被人撞見。
林婉默不敢去照鏡子。不用看她就知道，自己引以為傲的長發已經被剪得七零八落。失去長發的遮掩，頭皮仿佛裸露在空氣中，那種恥辱比全身赤裸更令人難以承受。
林婉默把臉埋在枕頭下，無聲地哭泣著。生平第壹次，她產生了離婚的念頭。
再這樣下去，她會死的。
“別難過了。”
林婉默渾身壹緊。
那個男生小聲說：“小雨……小雨就是這樣。像壹個不聽話的小孩子。”
壹只手在她身上壹碰，林婉默觸電似的收回腿，緊緊抓住被子。
“妳的門沒鎖。”方城連忙說：“我怕妳出事……”
方城沈默了壹會兒，聲音很小地說：“對不起。”
林婉默蜷在被子裏，壹動不動，像壹只蝸牛，被剝去脆弱的殼。
“我知道那樣做不對。”方城懺悔似的說：“可是我……”他再壹次沈默下來。
“對不起。”
男生遲疑了壹下，輕聲說：“妳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。”
房門輕輕壹響，關上了。
林婉默淚水奪眶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