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章 交易

　　沒有想到，傳說中的守夜人會出現在自己面前。
　　傑西壹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，難道要對面前的家夥出手嗎？
　　別開玩笑了，這種怪物根本就不是鋼鐵城能夠抗衡的。
　　守夜人將手中白燭放到傑西面前，然後開口說道：“有趣的家夥，要來壹場交易嗎？”
　　綠色的火光映在臉上，傑西心臟驟停：“交，交易……”
　　“是啊，壹場絕對公平的交易，至少在我眼裏是這樣的。”
　　守夜人語氣平淡，似乎任何事物都沒有被他放在心上。
　　環視周圍那人間煉獄，傑西低下頭：“妳可以告訴我，這些怪物是從哪來的嗎？”
　　聽到這話，守夜人擡起手輕輕壹打響指。
　　啪！
　　周圍的場景猛然發生變化，在傑西震驚的目光下，他居然來到壹處房屋內。
　　在房間內，壹對父子躺在地板上，壹旁站著的是提燈人和泥澤惡犬。
　　當看到這兩個深淵怪物的瞬間，傑西只感覺靈魂猛然墜入冰河，刺骨的寒意充斥大腦。
　　那窸窸窣窣的聲音不停在腦海中回響。
　　“別緊張，這是前天發生的事。”隨著守夜人開口，傑西的意識重新回歸正常。
　　而周圍的場景也開始移動起來。
　　“還差壹點，只要再抓壹只傳奇祭品，召喚出那位大人輕而易舉。”
　　提燈人聲音嘶啞的說著，然後揮手拿出兩根黑色的毛發。
　　將毛發扔在那父子屍體上，就看那輕飄飄的黑毛落在父子的額頭。
　　瞬間，本來已經死透的屍體睜開了眼，就看他們的腦袋和身體自動脫離。
　　而接下來發生的壹幕，讓傑西險些嘔吐出來。
　　就看那兩個腦袋正在啃食他們的軀體，骨頭，血肉，內臟全部被他們嚼碎吞噬。
　　做完這壹切後，兩個腦袋鉆進了壁爐……
　　畫面停止，周圍的壹切如玻璃般層層破碎。
　　很快傑西又回到了那熟悉的街道。
　　不等他發出疑問，守夜人直接就回答了他心中的疑惑。
　　“他們想要召喚出下位階的深淵怪物，失常之顱，壹旦那個大腦袋降臨，不要說鋼鐵城，恐怕方圓千裏都會墜入深淵。”
　　“只可惜，這群家夥太過自大，導致在抓捕傳奇生物的時候出了岔子，儀式無法完成，只能將計劃稍微更改。”
　　掃視那些控制人類的怪物腦袋，守夜人低聲道：“這種劣質品，不怕火焰和光明，因為這群家夥在死之前是最向往光明的存在……”
　　聽到這話，傑西心中壹驚。
　　如果守夜人說的都是真的，那想要阻止這群怪物，除了物理消滅只剩下……
　　將全鋼鐵城的光明全部熄滅，可這樣做，那跟自殺沒有區別。
　　因為迷霧中的怪物們會趁著這個機會，殺死他們能看到的壹切。
　　“這些腦袋還有很多秘密，可那些都是付費內容，想聽的話需要付出代價。”
　　目光所及，皆是壹副慘絕人寰的景象。
　　丈夫掐死了妻子，老人摔死兒孫，被哥哥護在身後的弟弟掏出匕首，刺入了兄長的後心。
　　這壹切的壹切，受害者疑惑不甘，而加害者壹樣痛苦萬分。
　　“妳，想要什麽……”
　　傑西知道，已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。
　　等鋼鐵城將壹切平定，可那時還有多少人能活下去？而活著的人又要承受多大的痛苦。
　　看向壹處民居，就看房屋內壹位年輕人親手將老父親斬殺，可做完這壹切後的痛苦。
　　只有傑西這種經歷過的人才會清楚。
　　守夜人看向那被血光籠罩的天空，然後又收回視線。
　　伸出手指抵在傑西的胸口，守夜人淡然道：“向死而生的心，堅信光明的魂，刺向至親之人的刃，憤怒至極的意念，這些任何壹樣，都能保妳存活到天亮。”
　　傑西擡起頭，目光裏滿是淚水。
　　“全都給您，請求您，拯救鋼鐵城吧。”
　　撲通壹聲，傑西跪倒在地，這位聖徒居然跪在了深淵怪物面前。
　　守夜人的黑袍搖擺的更加響亮，手中的燭火也變得熠熠生輝。
　　身為光明的信徒，居然跪倒在黑暗面前，這是多麽可笑啊……
　　兜帽下的迷霧平淡無波，守夜人沒有第壹時間回答對方。
　　數息過後，守夜人將手掌放在傑西的頭頂。
　　“純潔無瑕的信仰啊，這壹切對我來說很珍貴，所以是我賺了吶……”
　　噗呲！
　　壹道血箭撒在守夜人身下，那利刃刺進胸口，將心臟挖出。
　　“謝，謝……”
　　最終，這壹位聖徒死在了深淵面前。
　　擡起手，白色的靈魂，紅色的意識，金色的信仰，還在跳動的心臟，全部懸浮而起，被守夜人握在手中。
　　至於那把長劍，守夜人沒有多看壹眼。
　　這只不過是給面前這個家夥壹次茍且偷生的機會罷了。
　　但這個偉大的聖徒，並沒有讓守夜人失望。
　　“藏品越來越多了那，綻放在黑暗之中的光啊，真是令人陶醉。”
　　將這些東西收入黑袍，守夜人也該履行他的規則了。
　　只見他的身影慢慢飄向高空，那壹瞬間在城中的怪物們都感覺到了什麽。
　　所有高級深淵怪物擡起頭，看向天空中的那壹道綠光。
　　在那血空之中，那道綠光是多麽的微不足道。
　　可就是那壹點點的燭火，卻牽動著鋼鐵城中所有人的心。
　　正在戰鬥的菲琳娜也是擡頭看向那裏，應該說交戰的雙方全部都停下了動作。
　　當那道光飄到壹定高度後，守夜人那平緩的聲音響起。
　　“現在，這座城將被黑夜所守護，怪物們退去吧……”
　　嗡！
　　壹瞬間，籠罩鋼鐵城的迷霧被清空，無數怪物哀嚎著消失，那些頭顱無法反抗來自守夜人的偉力，瞬間在原地炸成碎片。
　　眾多高級深淵怪物見狀很是不甘，但他們沒有辦法。
　　守夜人這種級別的存在，不是他們能夠抗衡的。
　　提燈人擡起頭，看向正在祈禱的菲琳娜：“在深淵下茍延殘喘吧，爬蟲們……”
　　呼～
　　夜風襲來，提燈人與眾多高級深淵怪物的身影隨風消散。
　　這最後的壹陣風，帶走了最後的罪惡。
　　鋼鐵城的悲鳴之風，停下了……
　　隨著鋼鐵城的停戰，也宣告著壹年壹度的災難，即將結束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