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時羅網人

曉戀雪月

歷史軍事

天有不測風雲,人有旦夕禍福。 意外總是來得這麽突兀。 洛言從未想過有壹天,穿越這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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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七十五章 我怕妳有危險

秦時羅網人 by 曉戀雪月

2022-11-1 20:31

  燕國王宮大殿,此刻氣氛有些凝重壓抑。
  燕王喜臉色更是陰晴不定,坐立不安,只因為不久前,張唐入宮轉達了秦國的意思,雖然只是洛言口述,可天下人都知道這位櫟陽侯在秦國的分量,他的話豈能是隨便說說,尤其是這種事關兩國的大事,必然不可能拿來說笑。
  若是可以,燕王喜寧願這是那位櫟陽侯說出來的笑話,嚇唬嚇唬他。
  可秦國十萬精銳大軍已經威逼燕國邊境,並且原本屬於趙國地界的地方,更有著大量的秦軍駐紮,隨時可以抽調大軍伐燕。
  這種處境下,秦國若是真的要和燕國翻臉了,燕國根本撐不住。
  至於齊國……齊燕兩國可是世仇。
  戰國這個年代,臨近的兩國根本不可能有所謂的友誼,當年韓趙魏三國都是紛爭齷蹉不斷,何況他國。
  國與國之間哪有什麽交情,所看的永遠是利益和實力。
  “都說說吧,該如何是好。”
  燕王喜揉了揉有些發脹的腦袋,深吸了壹口氣,平復了壹下情緒,隨後看向了場內的幾位心腹重臣,詢問道。
  雁春君瞇了瞇眼睛,斜睨了壹眼低頭不語的燕丹,冷笑道:“若不是太子殿下自作主張,燕國豈能有如今之禍,就是不知道太子殿下事先有沒有預料到今日之事,如今大禍臨頭,大王不妨問問太子殿下的想法。”
  他倒是很淡定,因為洛言在來之前已經與他通過氣了,此番入燕只是走個過場,天下人都知道秦國叛將樊於期,燕丹此舉打了秦國的臉,更打了秦王的臉,這場子必須得找回來,燕國只需要低個頭就行了。
  低個頭有何難?
  反正又不需要他雁春君給人磕頭認錯。
  此事終究是太子丹引起的,自然得有燕丹去磕頭認錯。
  “逆子,妳倒說說,現在該如何?!”
  燕王喜聞言,頓時怒火攻心,壓抑不住心中的惱怒,瞪著燕丹,怒斥道。
  張唐站在壹旁,低頭不語,靜靜的看戲。
  燕丹尚未說話,站在其身側的老師,燕國太傅鞠武走了出來,輕嘆了壹聲,對著燕王喜拱手作揖,沈聲地說道:“大王,是臣教導無妨,令太子殿下犯下這等錯誤,不過現在糾結於誰對誰錯已經無事於補,秦國來勢洶洶,當想辦法退秦才是。
  臣以為,此事歸根結底乃是秦國叛將樊於期引起的,先將其交出去,至於其他,可再與秦國使臣櫟陽侯協商。
  納地效璽燕國絕對不能答應,若是答應,燕國必然會步韓國後塵。
  可退讓幾步還是可以做到的。”
  “太傅的意思,割地求和?”
  雁春君嘴角胡須抖了抖,瞇了瞇眼睛,質問道。
 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,燕國除了割地求和再無他法。
  話音剛落。
  雁春君卻是冷笑著嘲諷:“太傅莫非老眼昏花了,秦國來勢洶洶,態度堅決,豈會因為妳幾座城池就退兵。”
  “秦國尚未直接出兵攻打燕國,便證明此事還可以協商,而且秦國剛剛占領韓趙兩國,尚未消化完這兩國的領土,現在再與燕國交戰,對於秦國而言也不是什麽好事。
  若是秦國態度依舊這般堅決,大王不妨派遣使臣與齊魏楚三國合縱同盟,給秦國壓力。”
  鞠武緩緩地說道。
  他腦子還算清醒,雖然知道現在有些遲了,可他還想盡壹點力,至於樊於期的事情,事先他並不知曉,當他知曉的時候已經遲了,樊於期成為燕丹門客的事情已經傳出去了。
  當時鞠武就知曉,大禍臨頭了。
  秦國虎狼之心世人皆知,對方正愁沒有由頭攻打燕國,現在樊於期的事情正好給了理由。
  張唐看了壹眼鞠武,有壹說壹,這位燕國太傅還是有些許能力的,可惜壹直沒有機會施展抱負,因為與燕丹關系極深,被雁春君打壓的死死的。
  這不,鞠武話音剛剛落下,雁春君便跳出來說道:“說的輕巧,等齊魏楚三國答應結盟,再等他們出兵,燕國早就沒了,還合什麽縱?!”
  “那不知雁春君打算如何?”
  鞠武看向了雁春君,反駁道。
  “樊於期是肯定要交出去的,至於與齊魏楚三國結盟的事情,現在絕對不可,就算真要結盟,也只可暗中進行,若是擺在明面上,秦國豈會給我們機會,至於此次之事,還是該以協商為主,讓秦國出出火氣,此事應該便能過去。”
  雁春君不急不緩地說道。
  意思很明確,認慫且絕對不能刺激到秦國,至於如何把握分寸,就得看與洛言這位秦國櫟陽侯聊得如何了。
  “雁春君所言在理。”
  燕王喜直接點頭表示贊同,他也不願刺激到秦國,真打起來,那可不是鬧著玩的,燕國這小身子板可頂不住秦國大軍。
  旋即目光看向了在場的眾人,詢問道:“不知誰願意前往,與秦國使臣協商?”
  目光最先落在了張唐身上,片刻之後又是越過,畢竟張唐是秦國之臣,雖為燕相,但心在不在燕國很難說,這種大事還是自己人靠譜點。
  “事關燕國生死,臣弟願往!”
  雁春君突然上前壹步,壹臉正色地說道。
  這突然的冒頭也是令得眾人頻頻側目,就連裝死的燕丹都是擡起了頭,有些驚愕的看著雁春君,他這位叔父除了聲色犬馬,玩弄權術,何曾對這些事情感興趣過的。
  “妳……妳可有把握?”
  燕王喜神情變了變,開口詢問道。
  “有七八分把握。”
  雁春君輕聲地說道。
  燕王喜聞言,臉上也是安定了幾分,顯然是相信了雁春君。
  當真壹個敢說,壹個敢信,剩下壹幫無語的人。
  ……
  出了王宮,鞠武和燕丹同乘壹輛馬車。
  馬車內。
  鞠武輕嘆了壹口氣,有些復雜的看著燕丹,緩緩地說道:“老夫知曉妳心中對秦國的怨恨,可妳收留秦國叛將樊於期,當真是太不理智了,妳怎會突然如此冒失,甚至為師有點看不懂妳了。”
  “老師,我從未變過,請相信我,樊於期這件事情上,我另有謀劃。”
  燕丹神情不變,沈聲地說道。
  另有謀劃?!
  鞠武疑惑的看著燕丹,不明白燕丹此舉為了什麽。
  “老師所言的合縱之論雖好,卻不現實,若是各國可以彼此信任,又豈會有如今的秦國,何況韓趙兩國已滅,各國對秦國的恐懼更甚,這種情況下,各國生怕被秦國盯上,又豈會協助燕國。
  唇亡齒寒的道理每個人都懂,可道理只是懂了,卻又有幾人能做。
  想要改變燕國的命運,天下人的命運,只能兵行險著!”
  “妳想做什麽?”
  鞠武臉色微變,沈聲的詢問道。
  燕丹卻是不急不緩地說道:“老師可曾記得田光,當初老師將其推薦給我,他給出了壹個辦法,壹個壹勞永逸的辦法……”
  隨著燕丹緩緩道來,鞠武臉色也是壹變再變,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燕丹。
  鞠武從未想過,燕丹等人竟然謀劃了這麽大的事情。
  刺殺秦王嬴政。
  “此事若是失敗……”
  鞠武忍不住說道,想到失敗的後果,心中就壹陣發涼。
  燕丹卻是極為平靜地說道:“老師,韓趙兩國已經被秦所滅,秦國下壹個目標不是燕國便是魏國,我們沒有時間了,想要改變燕國的命運,唯有如此,縱然粉身碎骨,弟子也不懼!”
  鞠武閉上了眼睛,緩緩的搖了搖頭,不再說什麽。
  事已至此,他又能說些什麽。
  燕丹所言的方法何曾不是壹個方法,只是成功與失敗的代價都太大了。
  這是拿壹國當做賭註!
  ……
  薊城。
  秦國精銳護送的馬車緩緩駛入燕國王都之中,沿途燕人看著車隊和秦國士卒,不時竊竊私語,似乎再拿燕國的士兵與秦國的士兵作比較。
  壹處酒樓。
  二樓臨窗的位置,壹名氣質灑脫,面容俊朗的青年正斜坐在窗口上,手中拿著酒壺,耷拉著腦袋,看著緩緩穿過街道的馬車,嘴角帶著壹抹若有若無的笑意,也不知道他在笑些什麽,片刻之後,舉起酒壺壹飲而盡。
  同時,壹名儒雅溫潤的白衣男子也是走到窗口的位置,看著車隊,皺眉說道:“秦國的人,他們這個時候來燕國所謂何事?”
  “自然是找麻煩,燕國太子前段時間收留了秦國叛將樊於期,此事鬧得沸沸揚揚~”
  荊軻擡起酒壺,甩了甩,直至最後壹滴酒滑落,將其接住,才懶洋洋的回答了身旁高漸離的問題。
  高漸離皺眉,有些不解的詢問道:“燕國太子為何如此不智,這等時期竟然招惹秦國,給秦國攻打燕國的口舌。”
  “有些事情總需要有人去做,妳覺得燕國太子不智,卻不曾知曉他在謀劃些什麽。”
  荊軻臉上笑意收斂,目光幽幽的看著遠去的馬車,平靜地說道。
  “那妳知曉?”
  高漸離反問道。
  “我就是壹個酒鬼,我哪裏知道~”
  荊軻瞬間面色變化,壹副我啥也不清楚的表情,笑道。
  高漸離似乎也清楚荊軻的脾氣,根本不打算詢問什麽,似乎對荊軻的秘密也沒什麽興趣,轉身便打算離去。
  “額,妳不多問壹句嗎?說不定我就說了!”
  荊軻頓時撓了撓頭,幹笑道。
  高漸離收拾好自己的琴,淡淡地說道:“妳想說自然會說,不想說,我問了,妳也不會說。”
  荊軻頓時大笑壹聲,壹個閃身出現在了高漸離身旁,摟著他的肩膀大笑道:“不愧是我的好兄弟,與我就是性格相投,知我心中所想!”
  “……我們就在這分開吧。”
  高漸離將荊軻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打掉,隨後說道。
  “額?為何?”
  荊軻眨了眨眼睛,壹臉懵逼地說道。
  高漸離平靜的闡述道:“我的錢都被妳拿去喝酒了,現在的我身無分文,需要去賺錢。”
  荊軻頓時尷尬的笑了起來,隨後連忙說道:“怎麽賺,我與妳壹起?”
  “給人彈琴。”
  高漸離冷淡的說了壹句,便是抱著自己的琴走出客房。
  顯然他是打定主意不和荊軻繼續廝混了,因為容易餓死。
  有的人喝酒就能填飽肚子,高漸離顯然不是這種人。
  荊軻壹臉僵硬的目送高漸離走出客房,旋即苦笑了起來,摸著下巴,自言自語:“我這是被嫌棄了?不就是錢嗎……”
  說完,他也是搖了搖頭,收起了玩鬧的心思,再次走到窗口的位置,看著車隊的位置。
  “分開也好~”
  荊軻低聲自語。
  最近幾日,他也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做。
  ……
  這便是未來的首都啊,現在還真是壹般……洛言通過車簾也是在打量著這座古城,論起來,這還是他頭壹次來燕國王都,後世倒是沒少去首都,不過兩者顯然沒有可比性。
  “燕國的風土人情不怎麽樣~”
  洛言沿途打量了壹下燕人,心中評價了壹聲,比起韓國的水潤,秦國的狂野,魏國的溫婉,趙國的細膩,燕國的少了幾分吸引力。
  這也許和洛言成熟了有關系。
  畢竟是要當爹的人了,再也不是曾經的那個少年。
  回想過去,那每壹夜都是他逝去的青春,有些東西沒了就是沒了,妳永遠回不到曾經的那壹刻。
  大司命俏臉還帶著些許紅霞,輕咬著嘴唇,冷魅的眼眸之中夾雜著些許蕩漾的嫵媚之意,同時動作麻溜的收拾殘局,這事情也只能她做,妳還能指望洛言這廝能做什麽嗎?
  洛言這廝向來管炮不管收。
  “燕國對咱們不太友好啊~”
  洛言放下了車簾,目光平靜的看著大司命,表達了自己的總結。
  說的妳對我很友好壹樣……大司命斜睨了壹眼洛言,只是壹眼屁股便是被洛言抽了壹下,頓時吃痛的輕咬著嘴唇,羞怒交加,偏偏又提不起力氣。
  “小心點為好,這裏終究是別人的地盤,不可大意。”
  洛言壹本正經地說道。
  就在大司命點頭的同時,耳邊又想起了洛言的話語:“所以今晚和我住壹起,我怕妳有危險。”
  大司命: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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