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６５６章：意想不到的艷福（４）

　　時間終於到了除夕之夜，由於兒子和女兒全都回家來過年，並且帶來了壹大群同伴，家裏熱熱鬧鬧的，王良和張玉芬夫婦的情緒非常的好，很是開心的張羅著除夕夜需要準備的東西，王棟和眾女暫時拋開心頭的大石，幫著兩老準備年夜飯所需的各種菜式……
　　壹直忙到下午三點，才將所有的菜式都烹飪齊全，壹家人加上聶渺手下壹群女隊員，齊聚壹堂，將王棟家的堂屋坐滿，放過炮竹之後，熱熱鬧鬧的吃了壹頓豐盛的年夜飯，雖然都是家鄉的土菜，市面上很少見過，更少有機會吃過，可眾女都吃得非常的開心，贊口不絕。
　　平時吃多了城裏的食物，突然享受壹頓純粹的山村口味，確實也是壹大享受。
　　這個下午，不間斷的炮竹聲時而響起，家家戶戶都在享受著壹年中難得的歡聚時光，整個村子裏都喜氣洋洋的。
　　只是，期間又發生了壹起強暴案子，這次受害的居然是個中年婦女，年紀不小了，四十多歲，只是因為稍微有些姿色，又碰巧出門了壹趟，就倒黴的碰上了某個狂徒……不過這個中年婦女還算是運氣好，或許承受能力很強，雖然被強暴了，卻也沒有受太大的傷害，只是受了點驚嚇。
　　所幸王棟壹家子吃年夜飯時間比較早，之後女隊員們又開始在村子附近巡弋，首先發現了這個受害的中年婦女，護送她回了家，好言安慰下，中年婦女或許是怕丟臉，也沒有打算將事情張揚出去。
　　大年夜都發生這種事情，王棟和眾女心裏自然都很沈重，只是暫時沒有任何辦法。
　　到了入夜十分，天色全都黯淡了下來，王良和張玉芬夫婦聽從了王棟的勸告，回房間去休息了，留下王棟和壹群女人遵照傳統習俗開始守夜。
　　實際上，他們等待的卻是另有其人。
　　晚上八點，王良和張玉芬夫婦睡下不久，聶渺派出去的那個女隊員終於回來了，聶渺當即詢問進展。
　　女隊員從懷中取出了壹份帶著體溫的資料，笑道：「幸不辱命。」
　　眾人長松壹口氣。
　　聶渺趕緊安排這位任務歸來的女隊員進堂屋坐下等待用餐，另外幾位女隊員自告奮勇的為她去熱飯菜，王棟和聶渺以及柳妍三人則進了裏屋觀看資料。
　　壹看之下，三人都露出了笑容。
　　果然，提取物的鑒定有了效果，行兇的家夥果然是在數據庫裏留有案底，那還是五年前留下的，資料上的照片顯示著壹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的模樣。
　　壹看這張照片，三人同時認出來，這個家夥，也是麻子的同夥，外號叫做小五的年輕人。
　　資料顯示，小五原名張發，現年二十三歲，十八歲的時候，在外地某個城市混生活時搶劫了壹名年輕女性，最後見色起意，奸殺了對方，然後壹直潛逃至今，之後有沒有再犯案，資料上並沒有記載，也就是再也沒有被發現過。
　　令三人驚訝的是，張發的籍貫，居然恰巧就是盤龍鎮橋頭村，距離水橋村不過十幾裏的另壹個小村莊，不僅僅父母健在，曾經還有個女友，也是橋頭村人。只是張發的家人和這位女友本人沒有任何犯罪行為，又矢口否認知道張發的下落，警方也拿他們沒有辦法，暗中監視他們兩年之後，也就放棄了對他們的監視。
　　看完資料，聶渺的神色有些興奮的道：「既然他家就在不遠的村落，幹脆我們現在就出發，找機會控制住他們，以此來脅迫張發露面……」
　　王棟不禁壹楞，愕然道：「這麽做的話，我們豈不是跟張發沒有區別了？他雖然十惡不赦，可他的家人和女人卻沒有犯罪記錄，豈不是很無辜？」
　　聶渺咬牙道：「他們放任張發犯罪這麽多年，我就不信他們真的不知道張發的下落，最起碼也是包庇罪，這就足夠我們有理由做出應對了。」
　　王棟還是有些猶豫，下意識看向柳妍：「這……不太好吧。」
　　誰料，柳妍居然也點頭道：「我同意阿渺的想法，張發犯罪潛逃五年，我也不相信他從沒有聯系過家人，警方壹直找不到他，顯然是他家人或者是女友故意隱瞞。雖然我們的手段是有點過分了，可這也是被對手逼的，如果不及早的行動，只會有更多的村民遭殃，我們這也算是以暴制暴吧？」
　　王棟心頭壹顫，暗嘆不已，看來女人某些時候，比男人的心還要狠。當然，王棟也不得不承認她們的話很有道理，拖得越久，水橋村裏就會有更多的女性村民遭殃，聶渺的想法，確實是個可行之策。
　　王棟左思右想，終於點頭道：「好吧，就按妳們的意思辦。不過，我們過去後，也別逼他們太急，看情況再應對行不行？」
　　聶渺和柳妍同時點頭：「當然，我們也做不出那麽殘忍的事情。」
　　三人留下了壹眾同伴留在家裏守夜，坐上了王棟的邁巴赫，連夜趕往張發的家鄉橋頭村，雖然這兩天路面已經開始解凍，可還沒有完全，王棟不敢開得太快，花了將近壹個小時，才趕到了橋頭村。
　　按照資料上顯示的住址，三人在村口下車步行前往，很快就找到了張發的老家，是壹棟比王棟養父母的老家更破舊的宅子，出來迎接他們的，是壹對看起來非常消瘦並且蒼老的夫婦，連走路都顫顫巍巍的，臉色也很差，明顯是疾病纏身。
　　看到這樣的情形，王棟和柳妍聶渺三人都有些發楞，暗自感嘆張發這個混蛋在外面逍遙法外，卻把父母丟在家裏孤苦伶仃沒有人照顧，真的是太沒人性了。
　　三人冒充是縣公安局的人，來了解壹下兩老的近況，兩老也沒有懷疑，熱情的請他們進屋坐，屋內還擺著十多樣依然冒著熱氣的菜式，顯然是剛弄好不久，三人不禁楞了楞。
　　張發的父親解釋道：「這是發子的女朋友過來幫我們弄的，那個妮子，心底忒好，都五年不見發子的人影了，又沒有訂婚，還是對發子壹心壹意，壹直等著他，沒事就過來幫我們做點家務什麽的，連今天過年都還來幫忙，剛剛才回家，唉……真的是愧對她了。」
　　三人心下惻然，看情形，張發還真像是沒有聯系過父母。
　　不過，聶渺沒有死心，既然來了，問還是要問壹下，開口道：「老人家，這幾年張發真的沒有跟妳們聯系過嗎？」
　　張發的母親瞬間老淚縱橫，哽咽的搖頭道：「沒有，壹次都沒有，這沒良心的，把我們給忘嘍。」
　　張發的父親則是怒氣沖沖的道：「這個兔崽子，在外面不學好，搶劫、強奸，居然還殺人，要是讓我知道他在哪裏，我親手宰了他，就當沒這個不孝子……幾位同誌，我們也真不知道這個兔崽子藏在什麽地方，多次讓妳們白跑壹趟，真的對不住。」
　　三人對視壹眼，都有種直覺，這兩位樸素的老人，神色非常的真誠，絕對不可能是在演戲，也就是說，他們真的不知道張發在什麽地方……
　　這也難怪，縣公安局的人前兩年還暗中監視，現在早已經放棄監視他們，顯然也相信他們真不知道張發藏身何處。
　　三人相視苦笑，這趟算是白來了。
　　王棟心頭壹動，突然從口袋裏掏出了壹沓鈔票，遞給了神色愕然的張發的父親，粗粗壹看，起碼也有兩千多塊。
　　這些錢，本來是他打算大年初壹給親戚家的小孩的壓歲錢，只是現在用到了更有用的方面。
　　面對兩老的錯愕，王棟盡量平和的笑道：「老人家，妳們多慮了，我們這次來，並不是逼妳們的，剛才只是順口問了問張發的事，不知道就算了吧。實際上，我們是受縣政府的委托，而妳們送慰問金來的。」
　　兩老神色頓時激動起來：「慰問金？我們還能夠拿到慰問金？我那不孝子，做了殺人的勾當，怎麽會……」
　　柳妍和聶渺短暫的錯愕後，連忙接口道：「錯不了的，張發是張發，妳們是妳們，妳們也算是在我們縣裏明文規定內的扶貧對象，今天是大年三十，這點錢只是我們縣裏的壹點心意，妳們孤苦伶仃，生活不容易，拿著錢補貼壹下家用吧。」
　　兩老頓時渾身發顫，張發的父親甚至差點給三人跪下了，幸虧王棟及時扶起了他，三人壹陣好言勸慰，兩老才平靜下來，勉強手下了這筆錢。
　　張發的母親壹邊垂淚，壹邊哽咽道：「三位同誌，辛苦妳們年三十還來這窮地方，我們沒什麽好招待的，正好要吃年夜飯，不嫌棄的話，就壹起吃壹頓吧？」
　　三人自然不會嫌棄，而且三點多吃的年夜飯，這會兒還真餓了，對視壹眼，都微微點頭，於是便同意了。
　　席上，三人看似隨意的問了壹下兩老的情況，順帶問起張發的事情，兩老所說與資料上完全壹致，三人越發篤定兩老確實沒有嫌疑。
　　吃完飯後，聶渺隨口問了句：「張發那位女友，都過了五年了，怎麽還在等張發？不重新找個男人嗎？」
　　張發的父親苦笑道：「那妮子，忒死心眼，認定了張發，任何人勸說都不聽，我們也勸過她不要等了，可她就是不答應，還把我們當成了親父母壹樣對待……」
　　張發的母親也哽咽道：「這麽好的姑娘，真是被我們家張發耽誤了……」
　　三人對視壹眼，都有些驚異，想不到世上還有這麽癡情的女人，隨之又很快釋然，因為他們自身就是很好的例子。
　　王棟暗嘆壹聲，問道：「這個姑娘叫什麽名字，現在住在什麽地方？」
　　張發的父親嘆道：「姑娘叫家就在我們家正對面那頭，過了田坎第壹間屋子就是，她父母在她上學的時候就病死了，又沒有任何親人，十七歲高中沒讀完就跟我們家張發壹起外出打工，出了事後，她壹個人回來了，就壹直等著張發，平常就在鎮上做點手工賺生活費，真的很不容易……」
　　三人聽得心裏越發感慨不已，幾乎認為這次是來錯了，也不多言，告辭了兩老。
　　走在村內，聽到偶爾有人家燃放炮竹，王棟不禁苦笑道：「早知道這樣，根本沒有必要來這壹趟，在家裏陪大家壹起守夜更好。」
　　柳妍苦笑道：「來都來了，也算是查明白了壹些問題，至少可以排除張發父母的嫌疑了，而且妳也給他們送了錢，也算是好事壹件。」
　　聶渺沈吟道：「既然已經到了這裏，不如再去看看張發的女友張芹吧，壹個這麽年輕的女孩子，十七八歲跟張發談戀愛，居然能夠守著張發五年，說出來我怎麽都不相信……十幾歲年紀的少女，對於愛情能夠有這麽深刻的感悟嗎？」
　　王棟和柳妍壹楞，還真是沒法反駁聶渺的話，畢竟他們十幾歲的時候，根本就沒有觸碰過男女之愛，對此也全然不知。
　　遲疑了片刻，王棟才點頭道：「好吧，那就去看看，要是她真不知道張發的下落，我們也正好可以幫她壹下。」
　　聶渺苦笑道：「妳又打算送錢？」
　　王棟幹笑道：「反正從銀行取了壹筆錢……」
　　聶渺打趣道：「這可都是妍姐賺的錢哦。」
　　王棟頓時大窘。
　　柳妍白了聶渺壹眼，連忙道：「阿渺開玩笑的，別當真，我的錢就是妳的錢，就算妳不送，我也會送的。」
　　王棟感激的瞄了柳妍壹眼。
　　聶渺嘆道：「既然妳們不反對，我們就再跑張芹家壹趟吧，反正很近。」
　　王棟和柳妍對視壹眼，終於點頭道：「好吧，反正都來了，去壹趟也耽擱不了多久。」
　　決定之後，三人就往張發父親所說的張芹家方向走去，沒多久就到了目的地，周圍的幾個屋子都是嶄新的房子，只有張芹家的屋子，跟張發家的屋子差不多，又老又舊，而且沒有多大，連院子外都顯得破破爛爛的。
　　明明是大年三十，居然連燈籠都沒掛，屋子裏也只亮了壹盞燈，看起來的確是非常的淒涼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