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蘭菊竹之竹

曉秋

武俠玄幻

敘述這件事情開始前,容我先自我介紹。
我叫施舍壹,某個知名中學的教師,任職三年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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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壹章

梅蘭菊竹之竹 by 曉秋

2018-10-8 06:01

  敘述這件事情開始前,容我先自我介紹。

  我叫施舍壹,某個知名中學的教師,任職三年級中段班的主任,現年三十 四歲,單身未婚,住在學校配屬的教職員宿舍。

  專長是國文,除教書的本職外,興趣就是閱讀跟創作。另外,也常年喜愛遊泳,鍛鏈出不錯的體態。

  ***   ***   ***   ***   ***   ***忘記哪天開始,我發覺自己在意壹個女人。

  茶不思,飯不想,總有個模糊人影,如影隨形地在我腦海,時不時冒出,撥動心弦,甚至嚴重影響我的生活作息。

  她,叫做──

  傲立在寒冬。

  是的,壹個來自網路世界的虛假昵稱,完全捉摸不定飄邈影子……說是女人也可能,講不是女人也有機會,反正我沒有真正見過她。僅有文字,能讓我揣摩她思維止舉。

  在我常瀏覽的小說論壇,撰貼著迷人的故事,突兀地在無腦跟幼稚的意淫堆砌之間,優雅卻刻薄地諷刺著壹個又壹個應該是自以為是雄性作者們,漂亮的改寫他們的宏觀傑作,編織成彌漫情色的官能文學。

  把裏面壹個個自命不凡的主角給打入地獄,遊歷旅途所收的美女佳麗成為他人的便器肉玩具,虐身虐心地震撼讀者的感官,無聲又猛勁的襲擊。

  不得不說,這就是她強烈吸引我的地方。

  被她字裏行間傳遞的情感,不由自主地揪住自己的老二,下意識地膨脹充血,又感覺到拘束的疼痛,刻骨銘心。

  痛快,痛苦又快樂。

  然後,圍剿的盲從群眾壹邊謾罵著她不知檢點與下賤淫穢,但又偷偷摸摸地崇拜追逐她的煽情作品,高人氣的點閱率與回應數是活生生的鐵證,狠狠地抽著那群高傲自卑的臉頰,又火又燙。

  仿若壹群張牙舞爪的雄性動物,陰莖賤格的勃起。可是醜陋的陽具,卻配戴著桎梏的貞操帶,假惺惺的惡心……

  而我,並沒有隨之起舞,加入辱罵行列,反而是用另外的方式較勁,在她貼出文章的壹星期內,壹篇又壹篇地,讓故事主角大開殺戒、絕地反攻,用鮮血與暴虐,來洗刷他的羞辱,重振雄風。雖同是情色文學,但仍是別樣的刺激。

  壹邊是她柔媚又尖銳地嘲弄,壹邊是我剛強又殘忍地抨擊,豎立在這個小說論壇,不知不覺形成異類的火爆人氣。

  因此,我們開始接觸,也僅在彼此的文章簡短留言,神交來往。

  才明白,原來人會自然接近跟自己相似的人,不是壹句虛假的謊話。

  赫然發現這女人(我直覺認為她是女的)在我故事的留言,遠比她的撰寫的小說更讓我感到有興趣。讓我總是反覆地看著壹連串回應中她對我的只字片語,除了感覺到莫名的空虛外,又有種強烈占有的饑渴。

  想要我的生命裏,渴望她占有壹席之地……

  當然,她是歸屬於弱勢卑微的那方!

  ***   ***   ***   ***   ***   ***感謝賈伯斯研發出的智慧手機,令我可以隨時隨地把我的思緒傳遞出去。只要她留言,我馬上就能接收並回應。壹來壹往,不自覺地好陣子有余。

  這天,我突發神經,腦筋不對地透過論壇的短訊功能,送出壹封三行的簡短訊息。在內容中贊美她的文筆外,更大膽的告訴她,想要認識她,與之更進壹步的交流。

  直接坦蕩,毫無掩飾。

  雖早料到不會有任何結果,但發出去的訊息如潑出去的水般,無法收回或刪除。結果,換來的是她無言地藐視,石沈大海的冷漠,漸漸轉化成壹根刺插在我心中,拔也不是,不拔也不是。

  ……媽的!

  隨後,這女人就莫名地消失在我的生活中,長達兩星期,壹篇文章也沒有,仿佛人間蒸發,靜默無息。

  幸好,我也剛好遇上學校的期中考,正把心力都用在輔導學生的課業上,也沒有多余時間去在意、品嚐這份煩躁情緒。

  就在考試結束後的第三天,亦是她消失的第十八天,論壇的文章已翻頁好幾輪時候,壹篇洋洋灑灑兩萬字的故事,降臨原創區的首頁。

  揉合暗黑的要素,模仿我慣用的行文筆觸,壹篇瘋狂又虐心的綠帽故事,以我的ID為主角,寫著我的女友跟家人被好友蹂躪,結局是我卑微的舔著好友的陰莖,感謝他的作為。

  有種從螢幕內小說世界,伸出壹只纖纖玉手,狠狠地扇我巴掌的感覺!

  赤裸裸的無聲挑釁,有如女王般高傲俯視。眼神中的嗤之以鼻,像是壹顆爆裂的炸彈,轟列我的心靈。

  ……幹!

  當晚,論壇整個掀鍋,壹群好似紅眼公牛的雄性動物,以惡毒的話語灌爆文章底下的回應欄。看起來像是替我出氣,其實皆是滿足自己的私意,有個藉口發揮而已。

  「婊子。」

  「賤貨。」

  「淫女。」

  各式各樣貶低女性的字眼,自以為是的咒罵,讓這篇文章壹整晚都在原創區的榜首。然後,就在我也打算開始同流合汙,加入怒罵行列的時候……論壇內的短訊箱裏,默默地躺著壹封來自「傲立在寒冬」的訊息:

  『我知道妳是誰。

  施老師。』

  ……操,這怎麼可能呢……

  我僵若木雞地在電腦前面,目瞪口呆地看這封短訊。難以言喻的未知沿著脊髓爬上我的身軀,又冷又麻地竄入我的腦海裏。

  ……巧合吧?

  假設沒有後面「施老師」三個字,我本以為是她對我的壹種試探。可是,那三個充斥我隱私的關鍵字,好似被利劍刺心的貫穿。

  來不及多想,擺在壹旁充電的手機,同時冒出劃破寂靜的聲音與亮屏。開頭顯示「私人號碼」的發信人,壹封八個字的訊息:

  『我知道妳正在看訊息。』

  霎時間,手機就像是中毒般,不要命地叫著壹連串的尖響!

  『熱愛暴虐。』

  『拘束堵嘴。』

  『灌腸放尿。』

  『野外裸行。』

  全數簡訊瀏覽完畢,才發現到自己的個人性癖好,皆曝光在對方的手裏。不僅如此,接下來的訊息更是詭異:

  『三十 四歲。』

  『單身未婚。』

  『專長國文。』

  『三年級班主任。』

  『興趣是閱讀跟創作。』

  『最愛運動是遊泳。』

  ……這女人,到底是誰!怎麼會如此將我洞悉完全呢?

  就當這突發的遽變讓我無所適從時,我的手機停止聲響,陷入長達數分鐘的沈默,仿若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。可是貨真價實的其他短訊,卻告訴我這是現實。

  叮!

  換成電腦的喇叭勾起我的註意。

  隱藏在螢幕右下角的欄位,彈跳出的通訊軟體視窗,是個陌生帳號,寫著兩行寥寥數字的訊息:

  『我在宿舍樓下的長廊等妳。

  不見,不散。』

  ***   ***   ***   ***   ***   ***去見她嗎?答案可想而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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