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唐不良人

庚新

歷史軍事

炎熱的天氣,已經持續半個多月。 傍晚時壹場突如其來的瓢潑大雨,非但沒有驅走炎熱,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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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二章 出人意料

大唐不良人 by 庚新

2021-9-6 21:46

  壹番喧囂過後,壹切重歸寂寞。
  高大龍和安文生、薛仁貴各自回家。
  當然每個人的心情都不壹樣。
  薛仁貴是得到壹張寶弓,心生歡喜的同時,對蘇大為提到吐蕃之事,又有些憂心仲仲。
  他倒也不是覺得吐蕃有多厲害,就是不想被吐蕃影響到自己征高句麗之戰。
  遼東,才是屬於他的戰場。
  從貞觀十八年,到如今顯慶三年,整整十四年過去了。
  他薛仁貴是在遼東戰場上脫穎而出,也必然要在遼東戰場上,立不世之功,名震天下。
  至於安文生,他的心思倒簡單些。
  想著蘇大為提到吐蕃之事,打算明日和袁守誠商議壹下。
  當然,前提是壹切真如蘇大為所料,吐蕃真的會有所動作。
  最郁悶的,當數高大龍。
  他本來以為蘇大為這邊已經有結果了,興沖沖的過來想要討答案。
  誰知卻碰了壹個軟釘子。
  蘇大為給他的只有壹個“等”字。
  最讓人難以忍受的不是沒有希望,而是有了希望,卻還得繼續忍耐,離最終的答案,似乎還遙遙無期。
  這種感覺,糟糕透了。
  他壹向做事簡單直接,便是當年在豐邑坊被霸府的人算計,也是豪氣不改,直接將手下遣散,自己喝下詭異之血。
  現在蘇大為破案,讓他感覺,實在太不爽利了。
  書房。
  蘇大為提起毛筆,在紙上畫出壹條條線。
  每壹條線,代表著他的壹個思路,所有的線連系起來,將會成為壹張嚴密的思維導圖。
  現在這個案子,已經知道了大半了,還差最重要的兩環……
  壹夜春風化雨。
  天明時,長安的街頭,下過壹場浠浠瀝瀝的小雨,地面濕滑,反映著油光。
  都說春雨貴如油。
  壹場雨,不但沒能影響人的心情,市面上反倒像是更熱鬧了幾分。
  時至午後,蘇大為手拿著壹張請柬,在壹個小廝模樣的半大孩子帶領下,走過長街,向著賀蘭敏之家,也就是武順家走去。
  前幾日答應賀蘭敏之,去他家做客,可是這兩日忙著查案,壹直沒空。
  直到今天,人家又派下人帶著請柬而來,蘇大為無論如何得給這個面子。
  而且他也有些好奇,不知敏之這麽主動的找自己有什麽事。
  難道真只是為了閑聊和敘舊?
  呃,當初兩人相識時,賀蘭敏之還是個小屁孩,能有什麽交情,有什麽好敘舊的?
  雖然說在劫童案裏,自己是從東瀛會館中找回了賀蘭敏之,可那時他是昏迷的,也多半記不住。
  百思不得其解,耳聽前方那個半大的少年道:“蘇郎君,武府到了。”
  蘇大為壹擡頭,不由微楞了壹下。
  他看到是壹片極盡奢華的宅子,占地極闊,氣派極大。
  府上牌匾寫著“武府”兩個字。
  如果有熟悉李治書法之人,自然會壹眼認出,這字,正是當朝天子親手所題。
  但讓蘇大為驚訝的並不是武順的新府邸有多豪華氣派,而是在武順府的右手邊,還有另壹家宅子,雖然不如武府的奢華貴氣,但同樣不俗。
  蘇大為多看了兩眼,印證了心中的想法。
  是中書令許敬宗的宅子。
  倒是巧了,武順和賀蘭敏之的新家,居然與許敬宗府邸相距不遠。
  腦子裏,飛快又閃過關於許敬宗的壹切信息。
  暗自點了點頭。
  前面的武府下人,側身伸手示意:“蘇郎君請隨我進府吧,小主人早就等得急了。”
  “前面帶路吧。”
  蘇大為淡淡的道。
  跟著下人,穿過高高的門檻。
  放眼看去,前院面積極大,兩邊郁郁蔥蔥,綠植茂盛,顯然是經過下人精心的打理。
  中間壹條青石鋪就的小路蜿蜒前行,穿行於綠植之間。
  前方假山和人造池壹應俱全。
  隱隱看到有壹角建築的飛檐從綠色中伸出,屋檐的獸口做仰首吞天之勢。
  “蘇郎君這邊請。”
  大門兩邊站著身材魁梧的護院,眼觀鼻鼻觀心,目不斜視。
  繼續往前走,穿過綠植,眼前壹亮,是盛開的花圃。
  這個季節開的,迎春、芍藥、牡丹、紫荊、丁香,杜鵑、海棠、桃花,五彩繽紛,美不勝收。
  走在其中,仿佛行走在壹片花海裏,令人壹時忘俗。
  下人低頭道:“我家主人喜歡花,這裏有不少是主人親手打理的。”
  “哦。”
  蘇大為點點頭,心想提的是“主人”,那應該是武順了。
  自從賀蘭越石死後,她這位寡婦從默默無聞,借著武媚之勢,突然又聲名顯赫,成為大唐長安最著名的俏寡婦,好像還被李治封了韓國夫人,可以自由出入後宮,可謂紅極壹時。
  想與武順攀上關系,甚至娶回家做正房的投機之徒,多如過江之鯽。
  對了,以武順的家底,不可能買下這麽大的宅子,看這規模,多半是哪個前朝王公,或者朝中門閥顯貴留下的,這有錢也買不到。
  想想這宅子挨著許敬宗家,沒準是許敬宗送的也說不定。
  許敬宗這個老狐貍,最擅隱忍,而且眼光極準,早早投靠了武媚娘,參與“廢王立武”之爭。
  心裏想著,花圃走過,眼前壹條人造溪流,有石橋置於其上。
  邁過石橋,前方景色又是不同。
  壹座大氣堂皇的主宅就在正前方,但是在宅子兩邊的空地上,還有些蔥綠之色,壹眼看過去,居然是壹些日常食用的蔬菜。
  這和先前的花海、綠植,小橋流水的逼格,完全是大相徑庭,蘇大為不由楞了壹下。
  就在這時,聽到壹陣爽朗的,還帶著些許稚氣,處在少年變聲期的笑聲傳來。
  “嘎嘎嘎~”
  真難聽,好像鴨子叫。
  蘇大為皺了下眉。
  只見賀蘭敏之從宅子正門出來,大笑著迎上來:“今早聽見窗外鵲兒叫,我就知道蘇郎君壹定會來。”
  “咳,表演太過了。”
  蘇大為哭笑不得。
  不是妳派人請我來的麽?
  眼睛忽然余光掃到,明崇儼跟在後面,也從宅子裏出來。
  蘇大為的眸中光芒微閃。
  歷史上,賀蘭敏之與明崇儼,都屬於“妖異”那壹類的特殊少年。
  行為舉止,與常人有異。
  都是能名留青史的人物。
  區別只在,壹個是令人驚嘆,壹個是惡名。
  這兩個少年現在湊到壹起了?
  有趣。
  賀蘭敏之此時剛滿十六,已算成年。
  明崇儼比他小壹些,年方十三。
  但他少年老成,用佛家說法便是生有宿慧。
  在小時候,思慮之敏捷,已經不輸大人。
  蘇大為也是見識過的。
  “蘇郎君見笑了,這兩邊的菜圃是我阿娘種下的,她閑來無事,就喜歡伺弄些花花草草。”
  賀蘭敏之目光壹掃兩邊,向蘇大為拱手抱拳道:“請進屋裏坐下說話吧。”
  三人壹前壹後走入主宅。
  這裏寬敞明亮,四壁雕欄畫棟極盡精美。
  屋中已經設好了桌案,看來是早就準備好要宴請蘇大為。
  “蘇郎君請坐。”
  明崇儼和賀蘭敏之笑嘻嘻的向著蘇大為拱手施民,活脫脫小大人的樣子。
  蘇大為不由為之莞爾:“敏之,叫我來究竟什麽事。”
  “不急,蘇郎君先坐吧,其實,按著輩份,我叫您壹聲小舅也是可以的。”
  賀蘭敏之那張陽光俊逸的臉上,露出笑容,神采飛揚。
  蘇大為坐下,看了壹眼坐在對面的明崇儼:“這我可受不起。”
  “怎麽會受不起?”
  賀蘭敏之壹邊坐下,壹邊正色道:“那天小姨說的話,言猶在耳。”
  “那天……”
  “小姨撫著太子弘的背,對您說,您是她最信賴的人,若她有事,讓太子和安定可以求托庇於您,這都是我親耳聽見的。”
  “呃……”
  蘇大為心中暗道:好家夥,這壹開始就這麽激烈,小孩子說話沒輕沒重的,難道是有什麽事要求到我頭上?
  心中猜測著,嘴裏卻不好明說,只能道:“那是皇後隨口所說,我與皇後相識多年……就算沒有交情,保護皇後及皇子,也為人臣子份內之事。”
  “呵呵,小舅,妳就推托吧,我心裏都明白。”
  妳明白什麽了?這就明白。
  我特麽都沒明白和武媚娘到底算是個什麽樣的關系。
  蘇大為壹時無語。
  賀蘭敏之招手向下人道:“上茶水,先來點點心。”
  說著他轉頭向蘇大為道:“小舅吃過了嗎?先喝點茶,晚上就別走了,我們喝兩杯。”
  “敏之,妳才多大,就喝酒?”
  “這算什麽。”
  賀蘭敏之把手向壹旁微笑不語的明崇儼壹指:“他比我還小呢,還不是照樣喝。小舅家出的燒刀子,還真不錯,可惜就是名字忒粗俗了點。”
  賀蘭敏之砸了砸舌頭,似乎頗為遺憾。
  蘇大為壹時不知該跟這兩小屁孩說點什麽。
  感覺人家是後浪,自己已經變成前浪了?
  “對了小舅,妳看這個,還記得嗎?”
  賀蘭敏之忽然想起了什麽,嘴角壹挑,伸手入袖,摸出壹件東西,攤在掌心,伸向蘇大為。
  蘇大為低頭看去:“手掌挺白……”
  “呸,看東西,不是看手!”
  “這個陶人,妳還留著?”
  擺在賀蘭敏之掌心的,正是當年上元夜,蘇大為買給賀蘭敏之的陶人。
  壹晃這麽多年,沒想到這東西最後還在敏之手裏,而且看樣子光潔如新,保存得不錯。
  “是啊。”
  賀蘭敏之的眼神變得柔和下來。
  他輕輕嘆了口氣:“當年若無小舅幫我,敏之現在也不知會在哪裏,會變成什麽樣子,這壹切,皆是小舅所賜,敏之都記在心上。”
  “都過去的事了,還提它做什麽。”
  蘇大為擺擺手,含笑道:“妳是不是有事想要我幫妳?如果有就直說,男兒行事,休要婆婆媽媽的。”
  “有小舅這句話我就放心了。”
  賀蘭敏之臉上揚起人畜無害的微笑:“確實有壹件事想麻煩小舅,還請小舅替我……”
  “去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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